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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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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狰狞的鬼差来回飘走,凉飕飕的寒气直灌入背脊。

专门存储生死簿的有一道门锁,黑白无常解开门锁,便让阎鹤进去。

他们倒也不担心,毕竟就连他们,也不能改动生死簿,而不允许被看的生死簿,凡人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存储生死簿的大门敞开,内里望不到尽头,宛如身处一片汪洋。

空气中厚厚的灰尘激起漫天飞扬,直通天的高大书柜已经密密麻麻摞满生死簿,书柜里的生死簿被挤得东歪西倒。

实在放不下的生死簿堆在地上,歪歪斜斜摞成了一座小山。

阎鹤走了进去,发现高大的木质书架上随意摆放着一些摊开的书籍。

白无常拎着铁链,低头拍着自己的肩膀道:“先前为了方便,有些鬼差会直接在这里誊抄生死簿。”

“长年累月待在这处,有些鬼差就习惯了写东西,有的写书信烧给家人,有的写话本打发解闷。”

终于将身上的灰拍了干净,白无常拎着铁链道:“其他存储生死簿的地方也同这处一样,你先考察罢。”

阎鹤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到黑白无常退了出去。

他一个人站在漫天飞扬的灰烬中,慢慢走着,看着密密麻麻摞在一起的生死簿,一边走一边翻着生死簿,在脑海里计算着需要多大的电子存储空间。

有些生死簿能翻开,有些生死簿翻不开,阎鹤垂着眸子



一路翻翻合合,

在昏暗的拐角,碰掉了一本落满灰的书籍。

书籍的书页已经泛黄,看上去像是先前的鬼差无聊时写来打发时间的。

阎鹤弯腰将书籍捡起,冷白的指骨翻开书籍,看到泛黄的第一页寥寥写了几个字。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三。

今日新来了一个知县。

大概又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捐来的官职,前前后后抬了好几大箱子,不知是来做官还是来享福。

当真晦气。

阎鹤神情一顿,翻过一页。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五。

新来的知县露了面。

模样倒像是起当今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只不过瞧上去年纪小得很。

官话说得一套一套,但也不过是个权贵养的酒囊饭袋。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七。

衙门里又来了告官的人。

那农户告的是乡绅韩氏的小儿子。

可笑。

如何能告得动。

乡绅与上任知县勾结,上个告官的农户被拖出去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可怜那告官的一家人,老母瘦骨如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听韩氏之子那畜生的辱骂。

——乾帝年间春二月十九

新知县似乎同上任知县不是一路人。

乡绅韩氏之子进了大牢。

韩氏一家奔走,衙门不少人都看见韩氏带着大箱匣子守在新知县宅前。

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韩家人苦守宅门,当真痛快。

——乾帝年间春二月二十

我看错了。

新知县同上任知县都是一丘之貉。

衙门里的兄弟亲眼看见新知县收了韩家人贿赂的金银珠宝。

当真可笑。

那群人又怎么可能会为地上的蝼蚁出头,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贱命一条。

罢了。

罢了。

——乾帝年间春二月二十二

韩氏意图贿赂朝廷官员,平日里徇私枉法、枉顾人命的丑闻桩桩件件都被挖了出来。

连带衙门里先前同韩氏勾结的人也一同给牵了出来。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新知县亲手挖出来。

衙门里那扇击鼓鸣冤的鼓,头一回不是摆设。

——乾帝年间春二月二十四

案子了结第二日。

新知县扶着瘦骨如柴的老妇,老妇泪流满面,不断地摸着新知县的手,要跪拜新知县。

新知县慌里慌张,扶着老妇,那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完全看不出在堂上厉声疾色的样子。

眼看老妇就要跪下,新知县只好窘迫得连声叫身后的侍从。

他叫:“阿生——阿生!”

一主一仆慌里慌张地将准备跪下的老妇扶好,跟罚站一样,直愣愣地站在衙门前,听着泪流满面的老妇人道谢。

我瞧见了新知县直愣愣站着的模样,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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