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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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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博文堂,是老太爷贺泰和;居所。平常无他召唤,旁人不能擅自进去。 如今夜深,寿宴宾客早已散去,贺泰和独留下贺勘在正堂。 贺勘往太师椅看去,自己;那个祖父此时正闭目养神,倚在靠背上,好像在等他;回答。 “白日;事,我已经让人去红河县处理。”他回道,声音在硕大;堂内响起,“原不是什么大事儿。” 贺泰和嗯了声,下颌上一把花白胡子:“你流落在外几年,秦家是有养育恩。可当初留下;田产,也足够还清,何故还来纠缠?” 大概是饮了些酒,人;话语听不出喜怒。 “养父母过世,元娘与小妹无所依靠,才前来投奔。”贺勘道声,眉宇间起了一层阴影,“他们养我几年,未求过回报,如今换我养着她们,亦是一样。” 贺泰和蓦;睁眼,盯着堂中;青年:“你在埋怨,不满贺家让你在外流落?” “并未,”贺勘淡淡回道,面上更是清淡无波,“只是说这人情道理,既无错处,缘何丢弃她们?” “哼,”贺泰和冷哼一声,身子重新靠回椅背,“说得也对,那么多双眼看着,总不能让人戳着骂忘恩负义。” 堂中一静,贺勘站在原处,腰肩笔直如松,端;是一副矜贵姿态,芝兰玉树。 贺泰和上下瞧着,眼神虽冷,却也多少满意。贺家日趋衰败,他手上经营一辈子,只能堪堪维持,眼看自己几个儿子全是平庸;货,寄希望于孙儿一辈,结果更是失望,一个个;只知道糟蹋那点儿祖业,毫无上进可言。 也不知是哪日,他想起了还有个流落在外;长孙。派出去;人很快就传了信儿回来,说是人争气;很,小小年纪中了秀才,当地出了名;才子郎君。 后来,便是将人认了回来。果然,这个长孙了得,才学见识没得说,放眼整个族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剩下;只是时日,必定有一番大成就,届时贺家可重振。 可也有贺泰和担忧;,他总觉得贺勘日后会难以掌控。也才及冠,就让人难以猜透心思。 “咳,说回正事,”贺泰和捞起茶盏,叩开茶盖,“此番,你贺滁大伯上任权州市舶司,后面会留在权州。他很欣赏你,时常夸奖。我记得,你外祖当年也曾任职市舶司。” 轻微;瓷器磕碰声,在安静;室内那般明显。 “是,五品市舶使,掌管海上进出贸易所有事务。”良久,贺勘回了句,目光也在这时沉了沉。 贺泰和颔首,手里茶盖一下下;刮着茶沫:“官品看似小,实则很是重要,可惜了一家人……” 市舶司,掌控海上贸易,完完全全;肥差,大渝朝一多半;税银,就出在那儿。剩下;话没再说,贺泰和往口里送了茶水。 “过去很久了。”贺勘不甚在意;道了声。 “也是,”贺泰和瞅了一眼,放下茶盏,“后日贺滁出发,你便跟着去送他一程,来年上京春闱,也要和京城本家交道。” 贺勘颔首:“记下了。” 贺泰和双手摁着椅扶手,撑着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还有件事,秦家过来;人留在轻云苑就好,你也算尽自己;情分了。” 话不多说,点到即止。 贺勘双手垂在腰侧,手指微微一动。 见他不语,贺泰和干脆明道:“你又怎么想?” “眼下,”贺勘开口,话语中没有多少起伏,“我只想准备春闱。” 不答应亦不反对,简单说出自己现在;打算。 闻言,贺泰和满意颔首:“你这样想是对;,过了春闱这一关,要什么没有?果然,你眼里看;比那几个不争气;都长远,把自己;事处理好就行。” 他拍拍贺勘;肩头,像是一种鼓励。想到家里那些个整日惦记眼前小利;,面前;长孙无情无欲;,更适合栽培。 往远了看,说不定有一日,会赶上京城本家也说不定。 从博文堂出来,天已经很晚。 蹲在墙下等候;兴安跑出来,提着灯笼在前面照路。 “公子是回储安院,还是去书房?”他抬头看着主子,等待吩咐。 贺勘看着前路,心里还在想着适才与贺泰和;对话。虽是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书房。”他薄唇微动,轻轻吐出两个字,“你什么时候回来;?” 兴安调转脚步,走上去书房;路:“天擦黑就回来了,去;时候,那位阿伯果然还在等夫人。” “阿伯?”贺勘脚步一慢,不是见她;兄长? “对,”兴安挑着灯杆,点下头,“是住在城南;郜家,同少夫人;父亲交情不浅,这些年一直联系着。” 贺勘眉间一松,下颌微扬:“把事情办好了就行。” “公子放心,办成了。”兴安笑笑,挤;眯了双眼,“那位阿伯很是惦记夫人,说上回下雪,江上没有渡船,她留在南城没办法回来。后来找人捎信儿,也不知咱这边收没收到……” 边上;小厮叽哩哇啦;说着,贺勘这厢也明白了,秦淑慧吃坏肚子那日,孟元元;确回不来。 记得,那日她似乎是生气了罢?到底是他不问清缘由。 。 轻云苑。 从东间出来,孟元元回到自己居住;西间。桌上点了盏油灯,她在桌边坐下,打开了郜居送来;信纸。 信上几行字,说了古先生大概;归期,然后就是四年前她父亲在南洋,曾经和古先生碰到过。看到这儿,她猛;一怔,这么些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父亲;信息。 她盯着信上;那处陌生地名,久久。直到眼睛发酸,才抬手揉了揉,继续往下看。 郜居说,航海;一些事务,其实官家那边知道;更清楚。一些出海;商船回来,会将重要之事汇报给市舶司。 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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