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笑不出来

宋莹的表情，完完全全地僵化了，凝固了。

原本以为这是湛爷对自己的肯定，谁能想到，湛爷居然话锋一转，说这件礼服，是好看，但不代表她穿好看，而是，更适合他的夫人。

这不等于就是变相在夸奖苏如夏比她宋莹美吗？

突如其来。

苏如夏也没想到霍以湛的话会忽然拐了这么一个弯。

霍以湛难道不知道宋莹此举何意吗？

他就算再直男，恐怕也是知道的。

何况，霍以湛不是一个直男。

平心而论，苏如夏觉得假如不是她和霍以湛之间隔着刻骨的仇恨，霍以湛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在释放出作为雄性的信号时，能让女人为之一振，仿佛心尖都会跟着战栗一般。

宋莹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突然而至的变化。

她想要无所谓地笑，笑不出来。

她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说不出来。

本来是想打苏如夏的脸，让苏如夏再不能在她面前嚣张。谁能想到，反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刹那，她更加憎恨苏如夏。

是她。

就是她，让湛爷变得这么不在乎自己。

以前的湛爷，就

算会觉得自己也好，不至于明知道自己所求为何，还这么毫无余地地伤害自己。

湛爷。

你为什么？

宋莹在这一刻，对霍以湛也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恨意，那是无论如何，都不曾对霍以湛产生的情绪。

仿佛还觉得自己受的羞辱不够，宋莹不可置信地听到了霍以湛又加了一句。

“宋莹，你觉得呢？”

宋莹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乎已经到了挂不住的程度。

她的脸微微涨红，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来。

“湛爷说得是，我穿这件晚礼服，可惜了。如果是换成大少夫人穿，会更好看。毕竟大少夫人更高贵，更有气质。”

“嗯。”霍以湛淡淡地应了一声后，随手勾住了苏如夏的腰。

“夫人，你觉得呢？”

苏如夏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

她知道宋莹的用意。

这时候，踩宋莹易如反掌。然而，同样作为女人，宋莹此时的窘境让她也有一点点感同身受。

宋莹并不值得同情，是她自己想要打脸别人，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她确实没办法，再落井下石。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假如宋莹不是这样处心积虑一直为难她，她也不愿意针对宋莹

。

苏如夏这是什么表情？

宋莹心中恨极。

她这是想要表达她很大方高贵吗？

“这件礼服，更适合你，夫人。你不觉得在哪里见过吗？”

是的，确实是见过，刚刚她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

“大学，三年前。”

霍以湛淡淡吐出这三个字来。

苏如夏的记忆瞬间被唤起。

对，三年前。

那是学校举办的一次圣诞晚会。

当时因为有知名企业赞助，所以晚会异常盛大。

苏如夏作为选出的学生代表，穿着晚礼服演出一出话剧。当时为晚礼服的事，她头疼很久，后来主办方提供了一件赞助晚礼服，还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那时候的苏如夏真的很感激赞助方。

她在苏家生活，苏曼青偶尔会贴补她的费用，但她不好意思用。

她自己利用业余时间打零工兼职赚钱，供自己生活和学习所需。

然而舞台效果的需要，必须有一件非常有质感的晚礼服。那种晚礼服价格不菲，是她的经济能力没办法购买的。

品牌方说当时的节目会作为广告宣传片播出，所以不需要收苏如夏的费用。不仅不收费，还应该付给她广告费

。

礼服拿到手的时候，苏如夏还因为那个颜色，觉得可能不适合自己，太显成熟。

然而真的穿在身上以后，她才发现，品牌方的选择没有错。

在舞台上出现的那一刹那，她成了全场的焦点。

活动举办得非常成功。

品牌方说十分感谢她对那件礼服的诠释，还给她发了一封邀请函，说幕后支持者想要单独与她共进晚餐。

那时的苏如夏还是个学生，不想和社会人士有太多的接触，便礼貌地婉拒了。

思绪回到现实。

苏如夏看着注视着自己的霍以湛，心中不禁惊讶，为什么霍以湛知道这件事？

难道……

对了。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三年前就开始了吧？

或者。

难不成品牌方的幕后赞助者，就是霍以湛？

等等。苏如夏忽然想起了宋莹一开始说的那句话。

宋莹说，大概三年前的圣诞节，霍以湛让她挑了一款和这件晚礼服相同颜色的领带，参加一座大学的活动？

不可能是巧合吧。

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