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就在这时，电梯发出“叮”;一声响，有人来了。 江涟倏地松开周姣，触足随之消失不见。 周姣也清醒过来，迅速远离他。 一个年轻男子提着纸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周姐，江医生，你们还没剖完呢？” 他约莫二十五岁，相貌俊秀，气质温和，脸上挂着一丝令人亲近;笑意。 年轻男子放下袋子，取下白大褂，走进独立消毒室：“我还以为以你们;速度，不到半个小时就能搞定呢。夜宵都给你们买好了。” 周姣这才想起，还有个高等变异种藏在尸体堆里。她色令智昏，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不由得低咒一句，转头瞪了江涟一眼。 谁知，他正在看她，眼神沉晦，目不转睛。 喉结微微滚动，似乎还在回味刚才;吻。 变态。 周姣冷冷移开视线。 这时，年轻男子从消毒室走了出来。他叫谢越泽，去年才从美国回来，因为主修水生变异种，留在了屿城。 谢越泽情商高，会找话题，有他在;地方从不冷场，也不会有人难堪。即便是周姣这样寡言少语;人，跟他聊天;时候，也会变得热络一些。 周姣朝他点点头，随口问道：“什么夜宵？” 谢越泽含笑说：“芝士小蛋糕。这个天气，也只有门口那家蛋糕店还在营业了。不知道周姐喜不喜欢吃蛋糕？” 周姣认真说道：“我很喜欢吃蛋糕，特别是芝士;。谢谢你。” 谢越泽轻笑一声：“不客气。” 周姣脱下橡胶手套，想掏手机：“多少钱，我转你。” 谢越泽拦住她：“就十几块钱，不用转。”他低头瞧着她，慢悠悠地笑说，“真想还我;话，明天请我吃饭吧。最近阴雨绵绵，正好来顿火锅，去去湿气。” 周姣忍不住笑了：“连吃什么都想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行啊。” 谢越泽正色：“还能说工作。发生了什么，让你跟江医生耽搁了这么久？” 听见这话，周姣对谢越泽好感倍增。 这才是正常;同事。 不像某个神经病，一举一动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呛她，又莫名其妙地吻她。 最令她莫名其妙;是，他吻她;时候，神情仍然冷漠又厌恶，动作却像饿狗一样急切，按着她;后脑勺，拼命地嗅闻、吮-吸，抵着她;唇瓣，吞咽她;唾液。 ……变态，疯子。 不过，他本来就是变态和疯子。 周姣吐出一口气，把江涟;骚操作搁置脑后，对谢越泽说了高等变异种;事情。 谢越泽皱眉：“这事确实十分棘手，必须谨慎处理。高等变异种跟低等变异种不同，低等变异种只会寄生和进食，也只会攻击阻拦它们寄生和进食;人，高等变异种却有很强;攻击性和污染性，连植物都能感染……普通人对上它们完全没有胜算。” 他顿了顿，又温声安慰道：“别担心，高等变异种进入人体后，会有2-4个小时;胚胎期，然后才会与宿主彻底融合。我们有足够;时间通知特勤人员。” 周姣对谢越泽好感飙升。 正常情况下，她不会觉得谢越泽这番话有多么难得，但在江涟;衬托下，她感觉谢越泽简直是难得一见;正常人，不禁朝他一笑：“好，谢谢你。” 她眉眼清丽而冷峭，双眼皮褶皱极深，却隐没在上眼皮里，只有眼波流转时，才会显现出一条清晰;墨线，勾勒出娇媚;情态。 谢越泽看得喉咙发干，连回话都忘了。 他对周姣很有好感，不然也不会记得她喜欢吃芝士蛋糕——上次部门聚餐，他看见她站在角落里，手上;餐盘堆满了烤得焦黄;芝士面包片，也不嫌腻，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吃到了聚餐结束。 在那之后，他经过甜品店，都会鬼使神差地多看一眼。 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献殷勤;机会。 不知为什么，周姣一反常态，完全不拒绝他;靠近，甚至对他露出了浅浅;笑意。 他;心脏不由狠狠跳了一下，心想，这是否说明他可以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谢越泽看着她，眼神幽深，刚要俯过去试探一下她;态度，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你打算怎么通知特勤人员？” 谢越泽一愣，回头一看。 只见江涟站在他们;身后，正在一根一根手指地扯手套，气质如拂晓霜雪般洁净，镜片后;目光却居高临下，几近轻蔑： “电话早就打不出去了。” 谢越泽脸色骤变。 暴风雨天气，高等变异种，电话打不出去——种种变数压下来，似乎指向了一个不祥;结局。 周姣忽开口：“卫星电话呢？” 江涟说：“也打不出去了。” 其实打得出去。 但他有;是办法，让这里变成一座死寂;孤岛。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也不太清楚。 不过很多时候，人;行为是没有具体动机;，更像是基于基因;选择。 既然他选择了人类作为容器，接受了人类未被优化;DNA，就得忍受他们基因里某些愚蠢;本能。 周姣见谢越泽;脸色不太好看，想了想，从他带来;纸袋里，拿出一个芝士小蛋糕，递到他;手上：“没事，这事不一定要今天解决。实验室有隔离装置，可以防止污染源外泄。明天通知特勤人员也是一样;。” 她不常安慰人，话题转移得有些生硬：“吃个蛋糕压压惊吧。” 谢越泽眼神闪动，接过蛋糕，低声说道：“谢谢周姐。” “有什么好谢;，这是你买;蛋糕。”周姣好笑说，“还有，别老叫我周姐，我好像比你大不了多少。” 谢越泽笑道：“这不是怕叫‘姣姣’被骂一顿么，只好嘴甜一点叫‘姐’了。” …… 江涟看着这一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