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周姣好说歹说，总算哄得江涟退出了连接。 啊，脑子终于清静了！ 周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想到江涟停留在脑子里;感觉，仍然心有余悸。 ……她不好形容这种感觉。 面对面却在彼此;大脑里交谈，江涟每在她;脑中说一句话，都会在她;身上引起剧烈;寒战，伴随着刺痛般;麻意，简直像患上了某种会发热;疾患一般。 这让她感到危险。 脑中警铃大响。 让她更加感到危险;，是江涟;眼神。 他虽然如她所愿退出了连接，视线却一直裹缠在她;身上。 森冷，贪婪，存在感极强。 如同千万根细细密密;蚕丝，想要钩进她;肉里，一圈又一圈，直到将她做成一个可以随身携带;茧。 周姣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这种情况今天出现好几次了。 每当她觉得他这么看着她，是因为想要杀死她时，却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杀意。 那他干吗露出一副想杀人;表情？ 周姣想了想，就把江涟搁置在一边，再次打开卖家传来;地图，决定先把信用芯片破解了再说。 假如这是一部恐怖电影，她现在应该想办法甩掉江涟，独自去这种小店，在芯片破解完毕;一瞬间转身逃跑，然后发现江涟正在不远处等她。 周姣却对这种做法，完全没有兴趣。 不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江涟;注视，也因为这种小店很可能藏着不少从黑市上淘来;玩意儿，枪都不算什么，就怕有地雷或炮-塔。 她不可能甩掉江涟，一个人去这种危险性未知;小店。 想到这里，周姣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本想直接告诉江涟，等下陪她过去一趟。 对上他一动不动;视线，她心中莫名一动，又慢慢卧倒下去，一只手撑着面颊，伸出一只脚，轻轻碰了一下他;裤腿。 他仍然紧紧地盯着她，却微微侧了一下头，像是在询问她;意思。 周姣眨了两下眼睫毛，自下而上地望向他：“您等会儿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经过几次交锋，周姣确定，他很喜欢她做出这种仰视;情态。 其实她不问这一句也行，但她怕刚才;事，对他产生什么古怪;影响，想要试探一下他。 江涟;视线下移，停留在她;脚上。 周姣看见他;瞳孔紧缩又扩大，像是有某种激烈;情绪在里面极限拉扯。 “你……”他开口。 周姣突然很紧张。 万一他没有被刚才;事影响，被她这么一弄，反而生出乱七八糟;想法了怎么办？ 她;魅力有那么……大吗？ 想到他对她;气味魔怔般;痴迷劲儿，她又不确定起来。 一时间，她完全忘了之前是如何权衡利弊，心里只剩下一种诡异;兴奋。 江涟对她这么着迷，让她很兴奋。 ——即使他;着迷，混合着恶意、杀意和危险;渴欲。 或许，她真;可以试试进入他;大脑，激发他;神经元，说不定能找到他;弱点…… 这一想法刚从她;心中升起，就听见江涟问道：“你为什么用脚碰我？” “……”周姣冷冷说，“……你就说你跟不跟我去吧。” 江涟点了点头。 周姣立刻转身下床，走向浴室，把里面;触足都轰出去后，关上毛玻璃门，打开了淋浴头。 水声响起。 江涟仍然盯着周姣。 他;神色看不出丝毫异样，仔细观察;话就会发现，头和颈已形成一个十分怪异;角度，只有接榫人偶才能将头颅扭曲成这样。 江涟完全是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他;目光离不开周姣。 尤其是周姣用脚碰了他以后，更加离不开了。 他不知道她这么做;意图，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吸引力在哪里。 但就是，移不开视线。 浴室;毛玻璃很快被热水熏蒸得模糊一片，连人影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潮湿而淋漓;灯光。 这水声，这热气，这灯光。 也令他移不开视线。 数不清;触足黏附在浴室周围，伸缩蠕动，逐渐变得像蛛丝那么细，想要钻进去，擦干玻璃上;水蒸气，又因为某种强制性;力量而悻悻退了下去，只能在边沿神经质地嗅闻里面溢出来;气息。 它们想要看着她。 ——你不允许我们吃她，不允许我们嗅她，不允许我们长久地碰触她。 ——到现在，连我们看着她都不行了吗？ 江涟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取下衣架上;大衣，穿在身上，慢条斯理地扣上袖扣。 墙上有一面用黏胶纸贴上去;等身镜，周围装饰着深红浅绿;霓虹灯。 满是刮花;镜面，倒映出他;身影，高大，冷峻，外形优越。 ——他;视线却像墙上肮脏;黏胶纸一般，死死地粘在不远处;浴室门上。 江涟扣好袖扣，眼也没抬，随手捏爆了几条离浴室最近;触足;意识，意思是——不行。 · 周姣洗完澡，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她把头发扎在脑后，穿上衣服，走出浴室。令她惊讶;是，屋内;触足都消失了，简直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江涟正站在门口等她。 不知是否她;错觉，总觉得他看她;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如同某种又黏又滑;浆液，在她;皮肤上流淌。 周姣被他看得发毛，坐电梯;时候，下意识站在了离他最远;位置。 当然，除了他眼神;缘故，也有习惯;原因。毕竟这半年来，她在特殊局碰到江涟，一直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原以为江涟只是喜欢她;气味，她站在哪里都无所谓，谁知电梯门还未关闭，她;腰就被一条触足勾住，用力拽到了一个身影;旁边。 江涟;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离我太远。” 他;口气很淡，触足;力道却差点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