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爱（1 / 3）

周望醒来时在深夜，他被五花大绑，随意扔在了地上。

房间的空调仍开得极地，他感受不到寒意，因为房间中间地板上燃着一大簇火焰。

孙皎如坐在边上，低着头，手上捏着张照片在出神，她脚边还堆了一些东西，大部分是笔记本。

火焰堆里面还能瞧见一些燃烧过后残留下的灰烬，正是那些东西。

房间密不透风，充斥着呛人的烟味，周望醒来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药物的副作用还在，他的头昏沉得不行，全身无力。

孙皎如闻声抬眼，对周望温柔一笑：“你醒啦。”

同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没什么两样。

周望挣扎着坐起来了些，背靠着墙：“看样子，您不打算放过我。”

他说话的同时，视线在房间内晃了一圈，发现司月还是躺在床上，她嘴上贴着胶条，人沉沉睡着。

周望嘶了声，尚有兴致带着不太正经的调子跟孙皎如说话：“看来您连曾经的恋人也不打算放过。”

孙皎如不为所动，伸手捡起地上的笔记本，把照片夹了进去，问他：“小朋友，在诗月消失之后你身边明明有别的女孩子，却在她回来之后，迅速抛弃了身边的人。”

“论狠心，你比起我来，也不遑多让呢。”

她没抬头，视线胶着在笔记本上，语气里却透着极大的惬意，像是找到同类的窃喜。

扭曲，又阴暗的窃喜。

周望笑：“您是作为家长，在审问我的忠心吗？”

孙皎如撕下看完的一页，丢进火里：“你在被抛弃之后其实也觉得自己喜欢她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吧，而她又恰巧一直如你当初一般的愚蠢，所以你想再次给她希望，拥有她，再狠狠的抛弃她，报复她，对不对？”

她似乎为自己的结论感到很高兴，笑得很用力，因为用力过猛，脸从而显得有些狰狞。

孙皎如一边笑，一边往火里丢纸，一边跟周望说话：“她以前清心寡欲，不染尘埃，所以你想看她跌落神坛，为你发疯，对不对？”

“抱歉，打断您一下，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周望满脸无语，如果手能活动自如的话，他甚至想掏一下耳朵，把刚才听到的垃圾话全部掏出来。

“首先呢，不是她抛弃了我，是您囚禁了她，所以才导致我们分开了这么久，我想您这个年纪，不至于记忆紊乱，当然您选择自欺欺人，那当我没说。”他推翻孙皎如的话。

“第二，我跟周书倩没半分钱的关系。”

“第三，我确实愚蠢，但喜欢她是我从二十岁开始以及往后的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第四。”周望身上那股懒散悠闲的劲收了起来，脸色肃静：“她会稳坐神坛，而我，会永远供奉她。”

“永远？”孙皎如声音拔高，她撕到夹着照片的那页，连着照片和纸张一起揉成团，丢进火里。

火噌的一下大亮。

孙皎如就想是间接性情绪失控了一下，大叫了永远两个字后，也没说下话。

她拿起手机，对着周望，耀武扬威般：“你说我要是把现在的你录个像发给诗月，我告诉她，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杀了你，你说她是会为了你，再次乖乖走进我的囚笼，还是借着你，彻底摆脱我？”

孙皎如走近周望，蹲下来，捏住周望的脸，像是想给他拍特写。

她好心的给周望支招：“你要不哭得惨一点，她心那么软，说不定就来了。”

周望睥着她，生死关头，他却毫不紧张，同孙皎如讨论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就是您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岂不是更尴尬，毕竟岑诗月从来在你和我之间，选择的都是我呢。”

孙皎如手抖得不行，她失笑起来，良久后情绪平复。

“你是不是想故意这么激我，让我害怕答案，所以不给她消息？”孙皎如问。

周望背后的手微微收紧，面上云淡风轻，不屑一笑：“您如果想这样为自己挽尊，我当然得说是。”

孙皎如盯着他的眼睛，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她把手机屏幕界面转向周望，叹着气，却带着极致的愉悦：“可惜了呢，你昏过去之后我就给她发了照片，你醒来之前这通电话就已经打通了。”

手机亮着通话界面，映向周望的瞳仁，微微颤抖起来。

“现在的话，她应该要到了吧。”孙皎如把手机音量从0调到最高，再对着周望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

她穿的尖头高跟鞋。

周望闷哼出声。

“周望！”

电话那头传出岑诗月尖叫的声音。

“我没……事。”周望痛得额头青筋暴起。

孙皎如站起来，拍了拍手：“真是让人感动。”